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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峰律师:只能看开的上海友情

时间:2014-3-8 19:46:52阅读量:

就地域而言,上海是全中国我最爱又最不喜欢的几个地区之一。虽然这个城市是我就读大学和至今户籍的所在。并且,这座城市储存我太多关于青春和梦想的记忆。
不喜欢是有理由的。这座城市的人过于要面子,而且面子要到一种堪称荒诞的层面。多少年来,一直未曾变过。
中国人历来是要面子的,面子意味着尊严、身份、地位,讲究面子的内在心理意识,便是一种对个体存在价值的强烈的自我确认。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追求自我存在的价值是一种有目标有理想的生存态度,但是,一旦超越客观和理性的范围,便会显得极为虚空,让人心生反感。虚空是因为不真实,不真实自然就无法上升到一种善的境界,没有了善的境界,也就无法带来美的愉悦,反感也就是很自然的了。所谓的真善美,是一个层面与另一个层面相互递进的结果。
掐指算算,离开上海也七八年了,但是上海的这种习气丝毫没有改变过。
上段时间因办理一件案件,我去了趟浙江宁波中级法院,并带了一位佛山交往甚密的朋友作伴。我的这位朋友是佛山市司法局的一名公务员,广东人。多年来一直在广东政府机关做事,很少去江浙一带,对江浙文化更不甚了解。所以便跟着我四处看看。
由于我要回一趟安徽老家,必然途径上海,而且我的户口至今仍在上海,目前要到国外办事,需要护照,顺便到上海公安局办理。所以,计划在宁波办完事后,在上海停留几天。除了要到上海办点事情,联络一下上海的一些关系也是主要考虑之一。
在宁波办完事后,并会了几位同样在宁波政府机关做事的大学好友,没作太多停留,便直奔上海。
我上海有很多大学同学,但毕业之后很多都没有联系,只有少数还保持着一定的交情,但这次回上海并不打算联系他们,而是觉得大学时学校有个老师确实需要碰碰面。说是老师,实际上他并不教学,只是校保卫处的一名工作人员,鉴于礼貌,一直以老师称呼。我上大学时,他对我颇有照顾,多年来我一直觉得欠他人情。那么好,该还还这份人情了。
我事先给他电话,告诉他我到达上海的具体时间,由于并不是集体聚会,也就找了一个最便捷的方式--找个餐厅请他吃顿饭。他爽朗应约。
餐厅是他自己选的,地点位于上海中山公园龙之梦购物广场上的一家上海餐厅内。这里靠近我的大学,对他来说,也十分方便。
由于多年未见,见面前我一直在心里琢磨到时该聊些什么才好。想来想去,觉得聊什么内容并不重要,只要会面是安静的、平和的、轻松的便好。
终于见到他了,除了面容刻上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其他并没有太多变化。
点菜。开始用餐。
我佛山的朋友是个很会应付场面的人。知道这些都是我的故交,便刻意表现出活跃,没有透漏任何一点距离感。侃侃而谈。而我在一旁静静地吃着东西,倾听他们的对话。我一直认为,交情是一种深刻的认同,不会受时间和空间束缚和抑制。我无需刻意表现出热情和客套。
谁知道聊着聊着,我的这位上海的老师便开始自吹自擂起来,一会儿说那个省的检察院的检察长是其学生,一会又说这个市的法院办公室主任是其好友。又说自己可以和上述的种种关系进行一些大宗业务……
我听着,内心不由地泛起一阵不适感。
我更不想插话了。我偷偷看了一眼佛山的朋友,他也满脸涨得通红。我知道他和我的感觉是一样的。
我想,你不过是校保卫处的一名员工,又不是政府要员,哪来的这么多关系?即便有这些关系,也不应该是你讲的那种情况。关系归关系,业务归业务,社会交往不见得就直接代表某种交易。另外,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我们多年未曾谋面了,今天不过是我们叙旧的时刻,说这些似乎不太着调吧。而且,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
本来这种难得的机会,彼此是应该谈谈生活,聊聊人生的。这样才不生分。被他这样一弄,我觉得相互之间间隔的距离更远了。
回到酒店,我内心一直被一种烦闷压抑着。我躺在酒店的床上和佛山的朋友聊起这件事。他告诉我他内心压抑的更加厉害。并反问我:“你这个老师是怎么了?他有那么厉害吗?他为何一晚上都在说自己的厉害之处?”
我笑了笑,跟他说,这就是上海人。典型的上海人要面子的体现。他忿忿地说,和这种人交往有什么意思!
凭心而论,我很不愿意说我这位老师的不是。相隔那么多年我还记得他,回到上海首先想到去约会他,说明他一直在我心中。说他的不是会影响我内心感情的本真程度。但是会面后的不适感又真实而深刻,无法回避,所以我不得不重新评估和他的关系。
其实,和他的关系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情,因为我和他并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但由此引发了我再一次对上海这座城市以及上海人的评价。我曾经一再计划以后会将律师事务所开到上海,甚至重新在上海生活。如此一来,对上海的各种感受便在内心深处冲击我的理性。非让我做出种种判断性的评价结论不可。
这些评价,早就不是一天两天内形成的了,甚至可以追溯到我上大学的时候。而且,坦白地讲,虽然我对这座城市有着很特殊的感情,但这些评价是不怎么好的。我相信我的上海故交们不会因为看到我的这些评价对我个人产生偏见,因为经得起评价的存在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存在。这句话同样送给那些我素不相识的上海人。
我和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评价,是为了更有价值地存在而已。
首先,我得说,上海人是中国人中最不真实的一群。
这里所说的不真实,是指个体生命态度。通常人们所说的务实也可以理解为这种真实。多年来在广东生活,我觉得广东人在是否真实方面和上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相比较上海人而言,广东人普遍上真实很多。上海人的不真实,要么表现在太要面子上,要么表现在太爱摆架子上。无论是要面子还是摆架子,都是对自我定位客观性的脱离。自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也自知自己没有什么了不起,但非要向别人表述自己是很了不起。这种表述的方式是多样的,要么是直接的自吹自擂,像上面提到的那位老师那样,要么是通过强装的一个清高的眼神和一副轻蔑的面孔。这种令人反感的眼神和面孔,我想很多人都领教过。
有人说上海人是很有自我优越感的,在我看来,上海人内心深处并没有任何优越感。他们只是不愿意用真实的面孔面对自己和世界而已。
任何虚假都经不起近距离的审视。因此不真实便意味着拒绝靠近,和上海人交朋友的困苦可见一斑。上海人的这种不真实的表现方式,我向来称之为“上海方式”。
其次,在我看来,上海人的生命空间过于狭隘。
上海人生命空间的狭隘是上海这个城市独特的外部环境造就的,其生命空间的狭隘在某种程度上源自生存空间的狭隘。一个是外部环境的,一个是内在生命的,一个是物质的,一个精神的。当他们独步穿梭于上海的高耸的楼群中,我想,他们会深刻地意识到个体生命的微渺。如果再遭遇一些苦涩的际遇,甚至有一种生命的卑微感和幻灭感。狭隘的生命最容易变得刻薄和不厚道。上海这座城市恰恰是狭隘的温床。我们常常看到,一个人在其他地方挺大度挺有气魄,一旦到了上海,面目全非,大度和气魄全无,立刻变得狭隘和刻薄起来。
或许全国还有很多其他地方的人总是向往上海这样的繁华的国际化大都市,但在我看来,上海的繁华只不过是一场温柔的梦而已。在这座城市繁华下流淌的生命,只是这座城市一个瞬间的点缀。好比烟花,或许你认为灿烂,实际上没有什么生命力。
不光是高立的楼宇,还有上海如江水般湍急的生活节奏以及高度的拥挤、居高不下的生活成本,均是导致上海人的生命空间无比狭隘的原因。
由此,上海人的生命格局注定缺乏宏伟和浩瀚。上海人也将永远体会不了气概和气度。
还有很多评价,可以就上海人做出和列举。但是我越写越觉得丧失进一步陈述的兴趣。一来因为我现在远离上海,与这座城市目前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另一方面,在我心底我一直很爱这座城市,我以前在上海的时候,这座城市的很多人对我不薄。所以心情极其矛盾。
既然这样,那就不多说了。况且,这种基于地域所作的人文评价原本是我最不喜欢的。因为任何地域性评价都免不了以偏概全,偏离精准,对于一个向来追求严谨品格的法律工作者而言,这是很忌讳的事。另一方面,上海也有很多我喜欢的层面。即便上海人中,还是有很多人,我与其关系一直都是很不错的。至于那位上海老师,我想我还是应该报以宽容,那只不过是他自我表现的方式即上海方式而已。
总之,对上海友情,还是要看开一点的。我在上海那么多年,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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